“这也没办法呀，毕竟他们之前送来的女孩子都被你打发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把傅气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话的声音很轻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她却主动牵起了自己的手。隔着两层薄薄的手套，依旧能感受到来人指尖的温度。

        阿一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她的手，像是知什么。

陵王睡醒，他紧张地询问二人的关系。他彻夜辗转反侧，已经在心里想好了无数种答案，也许她会就此与自己恋爱，或者会严肃地拒绝，又或者……她只是酒后失态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也不算她气的，明明是傅自己说话太好笑，她才忍俊不禁的。好吧她那不是忍俊不禁，是明目张胆的嘲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傅也知自己的话荒诞，所以飞也似地逃走了，只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大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与阿一实在很合拍。如果只是如往常一样的，不起眼的小官吏、不知好歹的新人，他至多也不过训斥几句。可阿一事挑不出错，除了工位再无僭越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从第一日起，你就在借我气他，为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不进去？”她与阿一并肩，远远瞥见依然赖在书房里不肯搬走的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会觉得我为了上位不择手段，不惜出卖。只要有一个人看见我们手牵着手，明日广陵王寻花问柳爱小倌的传闻就会名满徐州。你信不信后天那些士族会疯了一样往王府送男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搅动纠缠，那些在言语间被藏匿的占有统统无可藏。面相贴，津被混合在一起，鼻尖呼出的热息也不可避免地交，难以坦然表的心迹，就这样无声地传达。

        广陵王笑得有些疼，如若不是傅还牵着她的手，她几乎要躺倒到地上去。她笑得都要不上气了，引得忙着点卯的密探都停下来往这边多看几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冤枉，我只是不小心把招了新副官的事情写进了鸢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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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广陵王被生拉拽，迈入大门时差点来不及抬，堪堪越过门槛，就被傅反压在墙角。

        广陵王不再合阿一的步调，快步踏进了书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就是……我听说有些断袖啊磨镜啊，为了装点门楣，会骗异给自己的正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很多时候傅不知该怎么说一些话，于是他住广陵王的下巴，欺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广陵王站直了子，抚平上的衣褶，又恢复了光风霁月。

        阿一用和傅一样的眼神看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傅将阳光全遮住，自她的角度能看到他的脸色有些黑，眼角可怜地耷拉着，有些委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留下？”傅看她的眼神也有些不好了。上下将她的表情打量一番，总觉得她现在有点像徐庶。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成长总有些抹不去的影响，但他绝对不想在广陵王上看到徐庶那荤素不忌的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广陵王打了个虎眼，就这样三言两语地糊弄过去。记得那个时候，他问过：什么时候，我们才能够光明正大地牵手？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位副官，好像不喜欢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误会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就躲在高大的门后，一门之隔是行色匆匆的密探与侍从，一旦有人突发好奇之心，驻足观望，便会看到面的傅副官前，飘摇的缃色裙裾。

        傅斜着眼剜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傅还是第一次如此有危机感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笑了有一会，直到阿一悄无声息地站到她面前。坦白讲，广陵王很早就想抓住阿一问一问了，他明明是个拄拐杖的瘸子，走路竟然完全没有声音，气息隐匿得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耽于情者，难圣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还有点发懵，傅依然握着她的手，贴在自己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开始快步走，反握住广陵王的手掌，拽着她，步入绣衣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难是那种人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们……这样会被误会的……”傅缩了缩手，却又舍不得彻底挣脱。

        何止是不喜欢，傅表现讨厌可比喜欢拿手得多。如果眼神是一把刀，他回到广陵的这几日已经足够阿一被剐成火锅肉片。然而广陵王偏爱又纵容，任凭傅明里暗里挑拨，依旧岿然不动地将阿一放在自己旁。

        阿一是聪明人，二人停在书房外，轻声说着只有彼此能听见的悄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