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，每个人都觉醒了术式，是五条家未来的脊梁。他们可以招惹其他任何人，但这位五条家几百年才出了仅此一位的神子，却是他们绝对不可碰的存在。他们可以在人前趾高气扬，但在五条悟的面前，他们却始终卑微如同尘土。

        咒术界就是这样残酷，这便是他们生存的法则。

        五条悟的视线落在了笼中幼童的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失去了他人的拖拽之后，笼中的幼童重新一点点蜷缩起了自己的。更多的鲜血从撕裂的伤口溢出来，空气中弥漫着清晰的血的铁锈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与之一的，还有那如同石楠花一般重而腥涩淫靡气味。蜷缩起来的双遮掩掉关键位的景色，只那粘稠发黄的白浊，沿着幼童白皙细的大淌下去，在下晕开一片斑。

        同此时还对爱一无所知的五条灵不同，天生六眼的五条悟生来便持续不停地接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信息洪，纵使小小年纪却也早知世事，大家族中的阴暗和肮脏更是屡见不鲜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他却从未想到，这样的事情有朝一日会发生在灵的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凛冽的杀意从一个不过六岁的幼童上倾泻而出，却惊得周围一群少年们两战战，抖如筛糠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会死！」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刻，跪伏在地上的少年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一点，大脑开始急速运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悟少爷，他许是误食了什么药物，主动来央着我们的。我们不过是同他玩闹，并没有真的进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年出口的话语只刚说到一半，黑色的咒力于他面前一闪而过，眼前飞溅起一片鲜红的色泽。有什么缩成一团的肉飞了出去，落于地面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是什么？那是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眼前一阵发黑，而后便是下半的剧痛，一瞬间席卷大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惨烈的喊叫声响彻整个小院，凄厉的声音朝着五条家飘开去，渗人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彼时的自己究竟了什么，五条悟也记不得了。自出生开始便从未有过的愤怒充斥了他的大脑，清醒过来时先前的几人早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，大都已经昏死了过去，只最初被他削掉了男的那人还躺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呻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围尽是淋漓的鲜血和满地独属于五条悟的咒力残秽。

        五条悟的视线重新定格在了笼中的孩童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是药物的作用亦或是方才五条悟杀气的影响，笼中的幼童蜷缩得更紧了一些。他伸手抱住自己的小，低下去将脸埋进双，整副都在明显地颤抖，凌乱的绷带上因为沾染了太多鲜血而红到发黑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发术式打开黑铁笼子的门，五条悟朝着五条灵伸出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同五条灵一样小小的手，却也和五条灵一样正在明显地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心底蔓延开的是某种名为恐慌的情绪，在这一刻，五条悟无比害怕灵会拒绝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肤浅和幼稚，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一时的任究竟给五条灵带来了怎样的苦难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他，真的还有资格给予灵「拯救」吗？

        他就要失去灵了，他的双子他的半，会乖巧地跟在他后朝着他“咯咯”地笑，会任他欺负也从不抱怨，默默地包容着他所有的任，还会帮着他理一屁烂摊子的，他世上独一无二的弟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在意一个人，可现在的他不过刚刚意识到这一点，却竟要面临着失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灵之于他而言恰如从天而降教会了他何为爱意的天使，而他之于灵而言却是将其彻底拉入深渊的魔鬼。

        灵会怎样想他呢？厌恶吗？怨恨吗？在灵因为他而承受了如此可怕的苦难之后？

        大抵是如此的，按照灵的话来说，这才是合理，这才是公平。

        出了这样不可饶恕之事的他，本就没有让灵回到他边的资格。

        纵使明知如此，心底却还怀抱着某种细微的幻想和渴望，五条悟的手落在了五条灵的脸颊上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拜托，请不要推开我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在这一刻，素来高傲的神子在心底发出乞求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缩成一团的幼童颤了一下，缓缓地抬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焦距的眼睛仍旧是一片涣散，像是被云层遮掩了的天空。但自方才开始便一直一片空白、好似失去了神采的脸上却终于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神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