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敢再动，眼神慌乱，但再看他，又自然地冷静下来。虽然没有再往他方向靠近，但她看着他的眼睛依旧亮晶晶。

她的衣服都在那场大火中烧损了，现在穿着的贴衣物是他新买的让护工阿姨给换上的。

“真的吗？”可希自己笑出声，她居然有讲梦话的习惯吗，“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是怎么回事？是怎样的砸吧砸吧，是这样的砸砸吧吧，还是这样的吧吧吧吧砸砸砸砸……”

她虚弱得像会破碎的玻璃，他不敢碰不敢摸。

肩带松垮下，内衣有些空杯，里面春光若隐若现，好似半剥的新荔，白净晶莹，散发着香甜的诱人气息……

第二天清晨，可希先醒来，看着旁睡着的人，先是一愣，而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。

“你也说了，我捡回一命，这难不是件最好的事吗？”可希轻轻拍着媛媛的

每每想到可希差点就在火海中丧生，她的眼泪就止不住……

“你怎么还有心情笑，你知不知你差点死……啊呸，呜呜你有没有伤着哪里啊？”

“到底谁这么坏！为什么要绑架你！呜呜呜呜，为什么啊！”

多亏他，也辛苦他了。可希细细地端详他睡着的模样，心中是止不住的愉悦。

可希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模样，笑：“还没睡醒么？”

下午时候，病房来了其他访客。

但他似乎……估错了她的尺寸。

程岸伸手抚了抚她掉在额前的碎发，温声：“早。”

可希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，等反应过来时脸已经姹红了一片。

他们面对面睡着，程岸的一只手搭在她腰间，另一只手护在她还输完还贴着胶布的手上。

等理完，他再在她边躺下时，她又再一次抵不住睡意睡过去了。

不是梦。

好久好久，闭上了眼，才缓过劲，再睁眼时，轻轻将她那敞开的衣领整理好。

“哦？”程岸挑眉，扬了扬角，饶有兴趣听她讲。

“好个鬼啦，从大火里捡回一命哪会什么事都没有……”

他本不信神灵，可经此一事，他虔诚地感激上天。

这样的梦，程岸听完不免嗤笑了声，忖了心思逗她：“馋猫，难怪了，昨晚我听见你讲梦话，嘴一直砸吧砸吧，原来是梦见吃的……”

因为顾及她输完的手，他睡得离她有段距离。可希想离他近一些，于是挪动了下自己的位置。

“……”程岸无语，叫他怎么接，学她一样乱砸吧吗？他怎么感觉被她反耍了一顿。此时他就特别想把她进怀里胡乱蹂躏，但他没有，只是了她脸，“快点好起来，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。”

这一觉她睡得很好，这会儿醒来，神力已恢复不少。

服不合，宽松地穿在上，已经全系上纽扣，可侧睡着，衣领还是大角度敞开，出白一片。

但当可希进卫生间看了眼镜子，忽然间慌张起来，低着就推搡着正给她挤牙膏的程岸出洗手间。

可希一个劲地给她递纸巾，跟着眼眶也不禁泛红，可见着媛媛哭得不成人形的模样太可爱了，可希努力忍着笑意哄她不哭。

他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，闭上眸子再睁开，她仍旧在。

第七八章（上）不速

近在咫尺的声音，清晰温柔。

“行，跟你梦里的一样大碗，行不？”

可希满意地点。

程岸醒时，就见她看着自己抿着嘴笑，一双笑眼格外有神。

程岸忍不住屏住了呼……

但靠近他后，他下有一大块鼓起来的地方到她……

等他出去，可希快速关上卫生间的门，赶忙打开水龙的水洗脸。
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来就好，你出去吧。”

他亲了亲她脸颊，许愿她有个好梦。

田媛媛和聂子轩一起进来的，可希还来不及惊讶，就被媛媛一把抱住。

她完全无法直视镜子里的自己，刚睡醒的模样本就糟糕了，加上病态的倦容，整个人苍白憔悴得像个鬼，

田媛媛来时的路上，就不断自我保证说“不能哭不能让可希担心”，但看见病床上的可希，她眼泪还是忍不住，不争气地往外，抱着可希哭了好一阵才肯松手。

她没有想，因为心里不知不觉住进了一个人，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。

“就想吃你煮的面条。”

昨晚半夜的时候，可希迷迷糊糊就看见他起，以为他要离开，问了下才知他一直在守着她输情况，见空瓶了准备叫医生来理。

最开始联系不上可希的时候，程岸找过田媛媛。彼时田媛媛正和家里人在来旅行，是田爸公司的福利，知可希失踪后，后面的旅程她都没心情玩了，一直打电话回国询问可希的消息。程岸不怎么理她，她于是拉下脸去询问好久没搭过话的聂子轩……

两人起床，程岸抱她去洗手间准备洗漱。

“早，”可希回，“我给你讲，我昨晚……梦见你了。”

“没有，我好着呢。”

“我梦见……你给我煮汤面条吃了，特别大的一碗，但我都还没来得及吃完，就醒了……”

她能平安无恙，已是上天赐予他的最大奇迹。

她的眼眸带笑，很有感染力，让人忍不住跟着心情欢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