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条悟放开了她，妈妈终于听见了她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倒不如问，出得去吗？

――她怕他，尽曾经她很爱他。

        房间的门被锁住，窗只在五条悟在的时候才会打开，门口有走动的声音，但是没有人听见她在呼喊。怎么会没有人听见，她拍着窗，手上伤口似乎裂开了，疼得她整个手臂都发麻，血的颜色从绷带里透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姐姐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只有他听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五

        五条悟握住了她重新包裹好的双手，他有一张天真而残忍的脸，这么看着她的时候，她几乎都要以为他什么都没过，过去的几天都只不过是一段漫长的噩梦，“因为很担心有人趁我不在偷走姐姐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告诉她，没人能够救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瞬间恐惧的念又替代了这些声音，她在怕什么，怕不受控制，怕自己变得动物一般屈服于望躺在亲弟弟下，怕那些眼睛，一个个砸过来，砸在她上，砸断她的骨。很快恐惧又乱了起来，她的猛烈地抖起来，死死地绞着他，像是坠入冥河，极冷又极热，在混乱中失去了控制呼的能力。她更害怕了，这几乎让她疯狂的望啃噬着她的骨，她挣扎着要跑，被他抓住了脚踝，重新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出去。”她应该出去吗？点的时候忽然冒出这个想法，太阳升起又落下，时间从来不是停止的，她在这里的时间，外面的时间，都在往前走，事情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。她被亲弟弟囚禁，侵犯。这墙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透风，听不见半点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妈妈，为什么你听不见我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给她换药，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，拆开绷带，一圈又一圈，再绑好，就像是固定她的镣铐，紧紧地锁住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试探着问他，装作妥协，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，藏好眼睛里的慌乱和抵。他是不能够接受她的抵抗的，还有她的冷漠，她的回避，这些都会让他更加地不讲理，让他出更多不可理喻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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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她不知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，只知窗黑过几次，五条悟来过几次。他会带着月亮，驱走太阳。她总要出去的，不可能在这里呆上一辈子――一辈子，她忽然就想起了五条悟说的，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，他要关上她一世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她像是被诱饵引诱的鱼，声音不断地，如同呼的水泡，密密地从水里冒出来，不停地，一个接一个破掉，又紧跟着重新出现。她的在上下颠簸着，思绪跟着乱成一团，内不断累积的快感折磨得她战栗不止。意识变得零零散散，她直直看着床帐上的那团鬼影在摆动，摇晃，眼睛时而清晰时而发虚。

        ”他伸手替她干眼泪，半跪在地上捧着她的脸亲吻，梦呓般喊她，“姐姐，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姐姐想出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五条律子躺在床上望着床帐端那个模糊地阴影出神，像张狰狞的鬼脸，不知是从哪里来的，应该已经留着很长一段时间，她以前从没发现过。为什么现在才看见，大概是因为五条悟伏在她上的时候，她只能够盯着那儿，以减缓他带来的不安，恐惧还有羞恼。小腹像要被涨破了一般，他将她牢牢钉在这，让她无法逃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姐姐的病还没有好，不可以乱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五条律子看着镜子里他们的脸，一再想起从前，为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姐姐想出去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有生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落了泪，“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吃过晚饭，他帮她干洗过的长发，极其仔细，极尽耐心，如果不在乎他落在后背上的手时不时透过衣服抚摸她的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垂着眼睛打量他片刻，颤抖着问他，“你到底，把我当什么了，悟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望着五条悟的脸，无助地请求，她从未觉得拥抱他是件痛苦的事情，像是扑进了荆棘林，被荆棘扎透了也不能放手，“放我出去好不好，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四

        恐惧滋生出了无尽的求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在这里呆得够久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所有人都自发地捂住了耳朵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至少脸色要好起来才有说服力。”他让她看镜子里，自己脸上留下指痕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人听见，只有五条悟。

        妈妈，为什么你不来救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为什么要锁上门？”她执着地追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人会来打开这扇门，五条律子总算明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应该出去吗？

        这声音越来越响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逃跑。

        妈妈，妈妈，她痛得呐喊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逃跑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逃跑。

        三

        她却惊恐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