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的顾珝还要红,她缓缓蹲下,问她:“小怜是自己愿意回来的吗?”
顾怜眼里有担惊受怕,可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,使劲地点,“妈妈……”
厉轻拉住她的手,大脑眩晕,在极度的欢欣冲击下,陷入昏迷。
顾珝看着她无力的关节和脖颈,呼急促,生生拉开两铁棒,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,试图将她从隙里拉出来。顾焱站在里面,很容易就打破他的企图,抱起厉轻往回走,顾珝便绕到后花园边,翻墙进了院子,先去门口把顾怜接进来,再无所顾忌在顾家走动,走到顾焱的卧室门口,几个强壮的随从兵才勉强将他拦住。
他现在这副力大得惊人,顾焱早有防备。
“大哥。”
“你还叫我大哥,昨天连叔叔都不认了。”顾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。
顾珝推开旁的人,“我可以不叫。”
“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大哥,但是却可以毫无alpha的样子,把自己的命都献给一个不爱你的omega,好不容易又活过来了,还想往火坑里。顾珝,你到底在想什么。”
顾珝眉眼神色淡淡:“Alpha的样子才害了我。”
“害了你?就是你现在这个不成样子的样子,才在最劣等的下人眼里都是没有一点脸面。”
“我不需要脸面,我不需要负担。”
“厉轻就不是负担?她割掉了生腔,有信息素依赖症,已经离不开顾凛她的医生,你都觉得顾家规矩太多,那你想的自由,在她边绝不可能有!”
“我的自由在我,不在她。”
“你受人束缚却说自由,可笑吗。”
“如果自由就是单纯的无拘无束,那我自由了,和街边的浪狗有什么区别?”
“你真的疯了。”
顾珝对这句话丝毫泛不起波澜,“我想进去看看她。”
里屋沉默了,过了许久,顾焱走出来,他们面对面站着,他又重复一遍:“我想进去看看她。”
顾焱不说话,稍稍挪开。他过他的肩膀,忽然回过问,“她的生腔,是她自己愿意割掉的吗?”
“omega没有生腔,对alpha有什么好?当然只是她自己的愿望,顾凛有时候也和你一样疯了,陪她胡闹。不过可以算了,有珍珠,生腔也不那么重要。”
“要是没有珍珠呢?”
顾焱冷笑:“连你这个死人顾凛都有办法复活,何况造个婴儿?”
“那omega对你来说本也不重要,就像厉轻的生腔,你该不在意了,还强留她干什么。叔叔把她视为祸害吧……”
顾焱冷下脸:“你该知一个血统光荣的母亲对一个alpha有多重要!虽然她其他方面差了很多,但我可以慢慢调教她,亲生母亲才好。至少不能让珍珠像我和你二哥一样,从小没有母亲。”
顾珝不再言语,摆摆牵着顾怜往里走。
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,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,这张饱经风霜依然美艳动人的脸曾经有过许许多多丰富的表情,期待、高兴、喜悦、俏、恼怒、天真、羞涩、好奇、情、大方、茫然、失落、振作……到现在,仅仅剩下一张漂亮的,撑不起过分的欢欣了。
他掀开被子,把顾怜抱上床去,紧接着他自己也躺了上去。这是别的alpha的床,有同的排斥的气息,他无所谓,拉住她枯瘦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