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这一刻,他却莫名感觉自己无比肮脏。
他站在水下面,直把自己搓得快要脱了一层这才停下来,可当手探入到双之间时,却仍旧是一片腻的感,甚至隐约可见丝丝血迹。
血迹?为什么会有血迹?
兰波将水彻底关掉,站在那里有些发愣。
浴室里蒸腾的水汽一点点散去,取设备却还是开着的,陷入沉思之中的兰波一时间竟也忘记了冷这回事。
良久之后,兰波伸出了两手指,“噗呲”一声便没入了自己的。
“呃!”
他哆嗦了一下,另一手扶住面前的墙以堪堪稳住形,插入里面的手指便是一阵翻搅。
隐忍住那不断蔓延的快感,手指向里只刚没入了大半的时候,所到的东西便已然证实了兰波刚刚的猜想——那是一层薄薄的。
为什么他还会有这种东西?他不是应该和灵在一起很多年了吗?难说他们之前本就一次都没有过吗?
是因为之前的争吵吗?可是在那之前呢?
他们可以吵架可以意见不合,但倘若在一起这么多年连一次爱都没有过的话,这还真的能够称之为「恋人」吗?
如果灵和他一次都没有交合过,那灵哪怕失忆之后也仍旧无比娴熟的爱技巧,又是来来自于谁?
在这一刻,兰波忽然便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惶恐感。
他知灵是一个雄子,一个雄子是不可能只有一位雌子的。尤其是他们还曾经争吵曾经分开,灵会有除他之外的雌子也是理所当然。兰波对此有充足的心理准备,也并不会因此而感觉到不虞。
但现在的问题是,也许灵的确是有很多雌子,但他却似乎并不是其中之一。
他还是个子,他的本就没有被开苞过,他怎么能算作是灵的雌子?
他不属于灵,他和灵之间本就没有这么亲密的关系。
在这一刻,兰波忽而便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。
他失去了记忆,醒来之后有关于过去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空白。是灵的存在抚平了他的不安,是灵告诉他,他是他的恋人。
像是绷住自己的唯一一蛛丝,下便是黑暗一片的万丈深渊。他顺着这一蛛丝艰难爬行,遥望着上仿佛手可及的光明。
可是现在,事实的真相却告诉他,这都是虚假的,他和灵之间没有任何既定的关系。
难说之前灵会离开他也是这样的原因吗?因为他并不是灵的雌子,灵对他本就不负有责任,所以一走了之也没有关系。而以他即使失忆之后也还残存的骄傲来看,他的确是不会主动开口挽留,主动倾诉爱意的那个。
他们曾经,便是如此互相错过的吗?
还是说……实际上,他本就没有灵这样的一个恋人?
兰波不愿意去想后一种可能。
人总是会有这样一种自我防卫机制,当事实存在着两种不同的可能的时候,人总是会下意识地去相信对自己更有利的那个。
就像此刻的兰波一样,他无形之中开始说服自己相信前者。
他们曾经相爱,只是还没来得及爱,还没来得及标记就分开了,一定是这样的,这非常合理。
所以没有关系,他和灵之间并不是什么都没有,只要现在就爱,现在就打下标记的话,那么就都会回归正轨。
他仍旧会是灵的恋人,谁都无法改变。
“咔嚓”
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。
浴室里,兰波收回自己的手,随便冲洗了一下,拽起浴袍披在上便冲了出去。
“兰堂?”